陈瑾夕不知去哪儿了,我一个人回到了树洞里,焦躁灼烧着我的心。
  捡起一个石块,朝着自己脑袋上砸去,发出砰的一声。
  钻心的疼痛让我眉头皱了一下,疼啊,那是真的疼,尽管我的肌体能尽快恢复,可疼就是疼,这种感觉谁都替代不了。
  要表现得一点也不疼,像一具真的尸体一样,那简直是在开玩笑!
  想到这里,我又朝着树洞上撞去。
  疼痛几乎让我眩晕过去,强忍着自己不去抱头打滚,可钻心的疼痛还是让我身子颤抖了一会儿。
  根本做不到啊...
  我挠挠头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
  再怎么试,我都不会不怕疼,这一点我心里是很清楚的。可为什么陈瑾夕还让我尝试呢?
  抓耳挠腮,许久之后,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。
  陈瑾夕一直跟我强调,要将自己彻底**成两个人,是不是说,我可以通过一些物理性的办法,达到这个目的呢?
  比如说,将自己的肉体泡在那个棺材里的透明液体里。
  棺材就在地窖里,我钻进地窖,整个人躺进了棺材。
  这段时间,我每天睡觉都会进到棺材里,却没发现身体有特别明显的变化,甚至,我都没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一丁点的发硬。
  还记得在黑工厂遇到的那个刺客,他就将自己变成了半尸半人的东西,身体非常**。据他说,他就是通过这个棺材达到的目的。
  东西是一样的,为什么他用有效果,而我却没有?
  正想着,瞌睡感袭来,我这才想起,每次遇到这种液体后,我都会犯病,昏睡好长时间。
  以前犯病我不怕,可这次,我绝对不能犯病!
  想到这里,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,猛地站了起来,跳出了棺材。
  脑袋砰的一下子撞到了地面,我感觉不出丝毫的疼痛。
  昏睡感继续存在着,我挣扎着想站起来,可半边身子像是被拴住了一样,整个人继续摔倒在地上。
  砰...
  还是没有丝毫的疼痛感。
  我突然想起,自己在这种昏睡的状态下,确实是没有疼痛感的。
  如果...
  如果我能一直保持这种半昏睡的感觉,那...
  岂不是能将自己彻底的**成两个人?
  一个人的头脑是清醒的,另一个人的头脑虽说不清醒,但是身体是非常结实的,就像尸体一样。
  想到这里,我的瞌睡感已经到了极致。
  我知道不能再在地上躺着了,再躺下去,我会马上昏睡过去。
  这一睡,就不知道何时能醒来了。
  也许等我醒来时,子龙师父已经杀死了所有人。
  包括在梦中的我!
  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,尽管没有疼痛感,但我还是稍微清醒了一点,猛地站了起来。
  站起来后,我继续朝着地窖的墙上撞了过去。
  我逐渐发现,每一次撞击,或者每一次想办法弄疼自己,自己不但不会感觉到疼,而且还会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。
  撞了几次后,我知道自己现在面目一定十分可怕,不过心里很开心,慢慢的靠近了地窖口。
  刚爬上去,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递到了我的面前。
  是陈瑾夕!
  “快,保持清醒!”
  她声音很急迫,似乎早就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
  匕首是郑莹妈给我的那把,相当锋利,我接过匕首后,顿时像得到了至尊武器一般,朝着自己的左小臂划去。
  噗哧一声,一刀见血,一刀见骨。
  左小臂曾经被我划得遍体麟伤的,不过自从有了阿鼻金身之后,全部恢复了,看来,现在马上又要遭殃了。
  没有疼痛感,只是精神清醒了一些。
  “念赶尸咒,尸体是你自己,快!”
  陈瑾夕快速说着,我一下子就明白了,快速念咒。
  第二阶段虽说还没进行完,我却已经掌握了尸降的精髓,所以几乎没用多久,我就成功的驾驭住了自己的身体。
  当我彻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瞬间,那种瞌睡感突然就消失了。
  这种感觉很奇妙,像是自己的灵魂突然升到了空中,然后用遥控器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。
  自己的身体,却没有任何的感觉,一切操控全部凭借着咒语,很怪异,也很新奇。
  最重要的是,通过我前段时间不间断的练习,我对尸体的操控水平已经非常高了,甚至,已经超过了我自己!
  操控着自己的尸体跑动了几步后,我这才明白师娘和陈瑾夕的良苦用心。
  尸降是好处在于,尸体可以做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,比如反手摸肚脐,双手反手摸肚脐,甚至我都可以做到反手摸后脑勺!
  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,说武功高手可以打通任督二脉,我想也不过如此吧。
  跳了几下,比自己预期的跳得还要高,一眼就看到了下面的湖水。
  此时,湖水已经消失了将近五分之四。
  只剩下最后那么点水,依旧泛着涟漪。
  我很清楚,湖水彻底消失的时候,可能就是子龙师父出现的时候!
  奇怪的是,剩下的那点湖水,全部依偎在山脚下的岩壁旁,莫非,是那个可以穿越的岩壁,吸收走了湖水?
  那,这些湖水究竟流到了哪里?
  我胡思乱想着,落到了地上,陈瑾夕的脸上充斥着喜悦。
  “棺材就在这里,方法你也掌握了,等真正开战的时候,快速来到这里,用你自己掌握的方法操控住自己的身体。记住,对谁,都要狠一点!”
  陈瑾夕就像交代后事一样,跟我叮嘱完后,就往山下走。
  “瑾夕姐,你干嘛去?”
  “我去看看你师父师娘,你留在原地,没有我们的信号,不许动。”
  她说得很严厉,我特别不能理解,高喊:“为什么?我现在已经有了和老头子打的资本,为什么不让我过去?”
  她猛地回头,此时天色微亮,朝霞的光照在她脸上,显得颇为美丽。
  “记住,如果你敢离开这里,我会让你后悔的!”
  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。
  我怅然若失,心里一万个不平,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。